第 25 章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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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。”
這就是您的隨便啊！
堯春華笑道：“寧思你把我的份也一起做，正好有機會嘗嘗。我沒他那麽多事，你做的我都喜歡。”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季寧思接下這活，想想應該也沒多費事。
三人東扯西扯時間就過去了，趙導喊了聲各部門準備就位，輕松的氛圍頓時緊張起來，眾人按照預定的走位有條不紊的上演。
灑水機就位，攝像就位，場記就位——
“第16場第1次……”
“action！”
天空積了層厚重的陰雲，邵堂搓了搓手臂，他從沒這麽落魄過。看了眼寫著“金玉大飯店”的貴招牌，最後選擇拐進小巷去找一間廉價的小旅館。
他不知道身後早跟了幾個地頭小痞，沒走出幾步就被堵住。之後就是被搶錢，反抗過程中被毆打，越不服打得越慘。身上的疼痛不是立刻傳來的，它會延遲，然後集體爆發，如潮水般襲向全身各處，首當其沖是大腦，意識漸漸模糊……
“cut！”
趙導中氣十足的一聲吼，嚇得剛要閉上眼的封人盛瞬間一個激靈，就跟回光返照一樣。
“我說小盛你怎麽回事啊，你這不是要昏死過去，是做了一套全身大保健，可把你舒服的。”趙導走過來，手上卷著劇本，“眼神，眼神不對，要充滿怨恨，感覺自己要死了的絕望，無奈啊——，想想有什麽是你感到怨念是事。”
怨念？封人盛下意識瞥了眼他的小助理。
他在這兒被揍，人家可好，和蠢花聊得可歡實了，瞧瞧那張冷得跟棺材板似的臉上笑得多燦爛（？）。
“趙導，我好像有點感覺了，再試一下。”
“好，各部門準備——”
“第16場第2次……”
……
“蠢貨的演技退步了啊。”堯春華的戲份在下一場，所以現在很有閑心的拉著季寧思站一旁圍觀聊天。
季寧思不急著煲粥，就和她一起看了會兒，雖說演技什麽的她不太懂，但還是感覺得出封人盛很用心，很敬業，這一拳接一拳的，那架勢是真往死裏打，看著就肉疼，感慨一句，“你們當演員的也不容易。”
堯春華噗嗤一聲笑出來，“寧思你真可愛，現在幹哪一行的容易啊，我倒羨慕你，跟著蠢貨有一點好處，說出來你別不信，他對自己人特別愛護，就跟老母雞護崽兒一樣，哪舍得讓你有一點不容易啊。”
“我就一掛牌拿閑錢的，擔不起大老板的護短。”季寧思客套道。
“看吧，你不信。”堯春華嘆口氣，又無聊的隨手翻了翻背得滾瓜爛熟的劇本，忽然眼裏閃過一道光彩，問道：“你是美食顧問的對吧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知道咱們這個劇本被推遲的事嗎？”堯春華湊到季寧思耳邊，“趙導不滿意劇本，就讓老提，也就是電影編劇，停工修改劇本，我的檔期也因此耽誤了呢。”
季寧思挑了挑眉。
堯春華繼續說：“拿到新劇本之後，我對比了一下，果然是周瑾給邵堂做的定情信物被改了。‘傾城之心’，那是個什麽東西？”她把劇本翻到女一向男一委婉表達情意的那一頁，遞給季寧思。
迅速瀏覽了一遍，編劇可真省事，女方給男方的重要定情信物“傾城之心”，就標註了個食物道具，完全不知道是個什麽玩意兒。
“我平時練習都用果凍來代替那個什麽心，特麻煩，就想問問你知道那道菜嗎？”
天下同名的菜多了去了，季寧思搖搖頭，“這就只有去問編劇了。”
“這樣啊，我也這麽想。”堯春華遺憾似的說。
看時間差不多了，季寧思問去後勤廚房的路，堯春華指了指當初去人事處報到的獨棟老建築，劇組的大本營，“你要去的話，再幫我找找我的助理，叫燕子，我讓她幫我去後勤確認今天要用的道具，到現在還沒回來，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。”
“行，沒問題。”
……
“春華，下一場快開始了，咱們快過去吧。”季寧思前腳剛走，助理燕子就從導演組趕了過來。
“好。”堯春華說，“這場戲不用你陪，你去一趟後勤，就說……”
【二六】三寶
雨勢越來越大。
恍惚中，他感覺有人靠近。
“你不該死在這，你可以做的有很多……”
是誰？他艱難的掀起腫塌下來的眼皮，在一片模糊血色中看見一角白色衣擺。
有人幫他止了血，簡單包紮了一下。
他聽見那人呢喃：“死了多輕松，活著才悲哀。”
……
“OK！”
“各部門準備換場。”
趙導滿意的叫停，一直誇獎堯春華剛剛的表情很到位，特別是嘴角不經意間露出的那抹悲涼和嘲諷，完全就是周瑾本人，一個看不透的善惡矛盾體。
封人盛從地上站起來，一直被灑水車的“雨”淋，渾身濕噠噠的。化妝師裏沙趕緊小碎步沖過來遞上毛巾，小心的把他流進眼睛裏的血水仿制物蘸幹凈，嘴上不饒人，“冤家，流血的時候就不知道偏著點頭嗎，雖說無毒，可流眼裏還是不舒服啊。”
封人盛扯了扯嘴角笑，但以他現在的裝扮，英俊不起來，特滲人。他回答說：“入戲了，沒想那麽多。我那個助理呢，怎不是她拿毛巾來？”
“助理助理，滿腦子只有那個紅顏禍水。”裏沙嗔怪道，“她不還是有副職嗎，哪有空成天圍著你轉，瞧把你惦念的，下一場給你來個墮落頹廢的妝容，正好符合你現在的精神狀態。”
封人盛的眉梢不自覺往下垂了稍許。誰要她圍著轉了，不礙手礙腳的才好！
堯春華聽見了，哂笑一聲，“也不知道是哪個蠢貨鬧著要喝粥，寧思才無可奈何的去了後勤廚房呢。”
“算她還記得自己是誰的助理。”封人盛嘀咕一句，接著繼續自己的事情，“裏沙下一場是不是……”
蠢貨。堯春華無聲做了個口型。
……
去到後勤處，季寧思才知道她這麽游手好閑是有多罪過。
道具組差不多都是姑娘，清一色的娘子軍，老遠就看到她們圍那兒嚷嚷，隱約聽見在說好漂亮、真稀罕、貴氣喲之類的話。季寧思湊上前去瞧熱鬧。
“哦，你問那個啊，那是趙導找人定制的白兔玉雕，男主回贈給女主的定情信物，號稱煙火劇組三寶之一。其它兩樣我們道具組只聽過，沒見過，這個是今天才送進來，朱哥特地讓我們飽飽眼福再鎖保險櫃裏。”道具組的一個小姑娘給季寧思介紹，還說以後找男友就要找像男主這樣，明明分錢沒有窮得喝西北風還一定要送這麽貴重的禮物，想想就好浪漫哦。
“……”季寧思，“你看見燕子了嗎？堯春華的助理，她來這裏檢查要用的道具。”
“誒，沒有哦。”小姑娘說，“今天是開拍首日，助理挺忙的，應該不會來後勤吧，我們沒見到有誰來。要不，你去問問呂哥，他是負責廚房的，就在拐角那邊，他可能遇見了也說不定。”
呂哥生得牛高馬大特魁梧，一眼就能認出他。作為名義美食顧問，只在報到處晃悠一圈，還沒真正到過自己的崗位，季寧思自我檢討了一下下。
“呂哥你好，請問你見過燕子沒？”
呂哥一臉看智障的表情，操著一口濃重東北口音回答道：“見過，還吃過，炸酥了嘎嘣兒脆，倍兒香。”
季寧思：“……我指的是堯春華的助理，燕子。”
“那沒見過。甭事了吧，俺們還有一嘎達米糕要做呢。”
季寧思註意到其他兩個師傅在旁邊捶打糯米糕，而他在把粘糕壓進木頭模子，不一會兒出來個白玉兔模樣的米糕，用紅色食用香精點眼睛上，精致小巧，和廚師本人的外型有種迷之反差萌。
季寧思隨便聊聊：“你們是在做電影裏要用的食物道具，還是給群演加餐啊？”
“俺們像那種做吃的賊牙磣的街邊廚子嗎？”呂哥啪嗒一聲把兔子糕從模子裏磕出來，“俺們是在為趙導研究美食，那啥的傾城之心，格懂？”
“完全懂。”季寧思說，“那個，自我介紹晚了，其實我也是美食顧問……之一。”
“哦，俺們聽說了，有個光吃飯不做事的要來，就你？”呂哥愛說大實話，“行，俺知道了，你也別擱這旮沓曬臉了，愛去哪溜達就去，沒給你安排啥活做。”
人家明明白白說可以白拿錢，搞得季寧思越發不好意思，決定找到燕子後趕緊把粥煮上，得了空就給呂哥他們幫忙。
打定主意，沒一會兒燕子就自己找上來。
季寧思轉告她：“春華在找你，道具的事安排好了嗎？”
“啊，啊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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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……好吧。”季寧思接下這活，想想應該也沒多費事。
三人東扯西扯時間就過去了，趙導喊了聲各部門準備就位，輕松的氛圍頓時緊張起來，眾人按照預定的走位有條不紊的上演。
灑水機就位，攝像就位，場記就位——
“第16場第1次……”
“action！”
天空積了層厚重的陰雲，邵堂搓了搓手臂，他從沒這麽落魄過。看了眼寫著“金玉大飯店”的貴招牌，最後選擇拐進小巷去找一間廉價的小旅館。
他不知道身後早跟了幾個地頭小痞，沒走出幾步就被堵住。之後就是被搶錢，反抗過程中被毆打，越不服打得越慘。身上的疼痛不是立刻傳來的，它會延遲，然後集體爆發，如潮水般襲向全身各處，首當其沖是大腦，意識漸漸模糊……
“cut！”
趙導中氣十足的一聲吼，嚇得剛要閉上眼的封人盛瞬間一個激靈，就跟回光返照一樣。
“我說小盛你怎麽回事啊，你這不是要昏死過去，是做了一套全身大保健，可把你舒服的。”趙導走過來，手上卷著劇本，“眼神，眼神不對，要充滿怨恨，感覺自己要死了的絕望，無奈啊——，想想有什麽是你感到怨念是事。”
怨念？封人盛下意識瞥了眼他的小助理。
他在這兒被揍，人家可好，和蠢花聊得可歡實了，瞧瞧那張冷得跟棺材板似的臉上笑得多燦爛（？）。
“趙導，我好像有點感覺了，再試一下。”
“好，各部門準備——”
“第16場第2次……”
……
“蠢貨的演技退步了啊。”堯春華的戲份在下一場，所以現在很有閑心的拉著季寧思站一旁圍觀聊天。
季寧思不急著煲粥，就和她一起看了會兒，雖說演技什麽的她不太懂，但還是感覺得出封人盛很用心，很敬業，這一拳接一拳的，那架勢是真往死裏打，看著就肉疼，感慨一句，“你們當演員的也不容易。”
堯春華噗嗤一聲笑出來，“寧思你真可愛，現在幹哪一行的容易啊，我倒羨慕你，跟著蠢貨有一點好處，說出來你別不信，他對自己人特別愛護，就跟老母雞護崽兒一樣，哪舍得讓你有一點不容易啊。”
“我就一掛牌拿閑錢的，擔不起大老板的護短。”季寧思客套道。
“看吧，你不信。”堯春華嘆口氣，又無聊的隨手翻了翻背得滾瓜爛熟的劇本，忽然眼裏閃過一道光彩，問道：“你是美食顧問的對吧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知道咱們這個劇本被推遲的事嗎？”堯春華湊到季寧思耳邊，“趙導不滿意劇本，就讓老提，也就是電影編劇，停工修改劇本，我的檔期也因此耽誤了呢。”
季寧思挑了挑眉。
堯春華繼續說：“拿到新劇本之後，我對比了一下，果然是周瑾給邵堂做的定情信物被改了。‘傾城之心’，那是個什麽東西？”她把劇本翻到女一向男一委婉表達情意的那一頁，遞給季寧思。
迅速瀏覽了一遍，編劇可真省事，女方給男方的重要定情信物“傾城之心”，就標註了個食物道具，完全不知道是個什麽玩意兒。
“我平時練習都用果凍來代替那個什麽心，特麻煩，就想問問你知道那道菜嗎？”
天下同名的菜多了去了，季寧思搖搖頭，“這就只有去問編劇了。”
“這樣啊，我也這麽想。”堯春華遺憾似的說。
看時間差不多了，季寧思問去後勤廚房的路，堯春華指了指當初去人事處報到的獨棟老建築，劇組的大本營，“你要去的話，再幫我找找我的助理，叫燕子，我讓她幫我去後勤確認今天要用的道具，到現在還沒回來，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。”
“行，沒問題。”
……
“春華，下一場快開始了，咱們快過去吧。”季寧思前腳剛走，助理燕子就從導演組趕了過來。
“好。”堯春華說，“這場戲不用你陪，你去一趟後勤，就說……”
【二六】三寶
雨勢越來越大。
恍惚中，他感覺有人靠近。
“你不該死在這，你可以做的有很多……”
是誰？他艱難的掀起腫塌下來的眼皮，在一片模糊血色中看見一角白色衣擺。
有人幫他止了血，簡單包紮了一下。
他聽見那人呢喃：“死了多輕松，活著才悲哀。”
……
“OK！”
“各部門準備換場。”
趙導滿意的叫停，一直誇獎堯春華剛剛的表情很到位，特別是嘴角不經意間露出的那抹悲涼和嘲諷，完全就是周瑾本人，一個看不透的善惡矛盾體。
封人盛從地上站起來，一直被灑水車的“雨”淋，渾身濕噠噠的。化妝師裏沙趕緊小碎步沖過來遞上毛巾，小心的把他流進眼睛裏的血水仿制物蘸幹凈，嘴上不饒人，“冤家，流血的時候就不知道偏著點頭嗎，雖說無毒，可流眼裏還是不舒服啊。”
封人盛扯了扯嘴角笑，但以他現在的裝扮，英俊不起來，特滲人。他回答說：“入戲了，沒想那麽多。我那個助理呢，怎不是她拿毛巾來？”
“助理助理，滿腦子只有那個紅顏禍水。”裏沙嗔怪道，“她不還是有副職嗎，哪有空成天圍著你轉，瞧把你惦念的，下一場給你來個墮落頹廢的妝容，正好符合你現在的精神狀態。”
封人盛的眉梢不自覺往下垂了稍許。誰要她圍著轉了，不礙手礙腳的才好！
堯春華聽見了，哂笑一聲，“也不知道是哪個蠢貨鬧著要喝粥，寧思才無可奈何的去了後勤廚房呢。”
“算她還記得自己是誰的助理。”封人盛嘀咕一句，接著繼續自己的事情，“裏沙下一場是不是……”
蠢貨。堯春華無聲做了個口型。
……
去到後勤處，季寧思才知道她這麽游手好閑是有多罪過。
道具組差不多都是姑娘，清一色的娘子軍，老遠就看到她們圍那兒嚷嚷，隱約聽見在說好漂亮、真稀罕、貴氣喲之類的話。季寧思湊上前去瞧熱鬧。
“哦，你問那個啊，那是趙導找人定制的白兔玉雕，男主回贈給女主的定情信物，號稱煙火劇組三寶之一。其它兩樣我們道具組只聽過，沒見過，這個是今天才送進來，朱哥特地讓我們飽飽眼福再鎖保險櫃裏。”道具組的一個小姑娘給季寧思介紹，還說以後找男友就要找像男主這樣，明明分錢沒有窮得喝西北風還一定要送這麽貴重的禮物，想想就好浪漫哦。
“……”季寧思，“你看見燕子了嗎？堯春華的助理，她來這裏檢查要用的道具。”
“誒，沒有哦。”小姑娘說，“今天是開拍首日，助理挺忙的，應該不會來後勤吧，我們沒見到有誰來。要不，你去問問呂哥，他是負責廚房的，就在拐角那邊，他可能遇見了也說不定。”
呂哥生得牛高馬大特魁梧，一眼就能認出他。作為名義美食顧問，只在報到處晃悠一圈，還沒真正到過自己的崗位，季寧思自我檢討了一下下。
“呂哥你好，請問你見過燕子沒？”
呂哥一臉看智障的表情，操著一口濃重東北口音回答道：“見過，還吃過，炸酥了嘎嘣兒脆，倍兒香。”
季寧思：“……我指的是堯春華的助理，燕子。”
“那沒見過。甭事了吧，俺們還有一嘎達米糕要做呢。”
季寧思註意到其他兩個師傅在旁邊捶打糯米糕，而他在把粘糕壓進木頭模子，不一會兒出來個白玉兔模樣的米糕，用紅色食用香精點眼睛上，精致小巧，和廚師本人的外型有種迷之反差萌。
季寧思隨便聊聊：“你們是在做電影裏要用的食物道具，還是給群演加餐啊？”
“俺們像那種做吃的賊牙磣的街邊廚子嗎？”呂哥啪嗒一聲把兔子糕從模子裏磕出來，“俺們是在為趙導研究美食，那啥的傾城之心，格懂？”
“完全懂。”季寧思說，“那個，自我介紹晚了，其實我也是美食顧問……之一。”
“哦，俺們聽說了，有個光吃飯不做事的要來，就你？”呂哥愛說大實話，“行，俺知道了，你也別擱這旮沓曬臉了，愛去哪溜達就去，沒給你安排啥活做。”
人家明明白白說可以白拿錢，搞得季寧思越發不好意思，決定找到燕子後趕緊把粥煮上，得了空就給呂哥他們幫忙。
打定主意，沒一會兒燕子就自己找上來。
季寧思轉告她：“春華在找你，道具的事安排好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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